云遥

我只写我想写的。

【曦瑶/忘羡】云深二三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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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篇CP是曦瑶忘羡追凌。

半架空轻微KUSO,就是想写个宗主夫人。

这篇彻底年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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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要惹一个吃醋的蓝家人2.0

 

“这什么意思。”

金光瑶把准备从内室搬出去的蓝家宗主堵在了半道。

“没什么意思。”

对方眼眸平静,不带笑意,面无表情。

金光瑶咬牙:“蓝曦臣你就是想吵架是不是。”

“我觉得是你想吵架。”

他闻言,气极反笑:“你就觉得是我错了吧?”

蓝曦臣的语气平板,没什么波动,更没什么感情:“不敢责怪。”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意思。”

“你腻了是不是!”

金光瑶恼了。

“你这么觉得我无话可说。”

丢下一句更气人的话,蓝曦臣挥开挡路人的手就走了出去。

金光瑶气得直发怔,偏又无处发泄了去,眼圈都红了,几乎要哭出来,但想想那人的样子,他又不肯示弱,最后只是砰地甩上了门。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约莫半月以前,金子轩给金光瑶寄了封信,说是金子勋在外面跟人瞎闹,一不小心,把一位世家小姐的肚子给搞大了。父亲让他去安抚,谁知他去了,一查之下发现,那位小姐竟然是蓝曦臣的一个远房表妹。

这件事,一下变得非常诡异。

说好办倒也好办,金光瑶嫁到姑苏,与蓝曦臣说几句话,把个极大的丑闻化了私了,想来是容易的。

说不好办也很不好办,若这么办下来,金家得欠蓝家一个人情,而且,让蓝曦臣出面,他也未必好做。

金子轩也是苦恼,这事要是没办好,金鳞台丢这么大的面子,显得他这个宗主颇为无能,而且金光善又偏心自家人,是肯定不能传扬出去的。

金光瑶收了信,也觉得棘手。

他这个哥哥待他不错,平日里也没甚嫌隙,如果丑闻闹大了,他这个宗主难辞其咎,下面的长老肯定要说他的不好,这是金光瑶极不愿意的。

但他更不愿意让蓝曦臣为难。

云深不知处的当家家主出面,那小姐的家里再生气也少不得忍了,可他真出了面,就像是偏帮外人,让人寒心。

金光瑶权衡再三,下了决断。

他把这件事和蓝曦臣说了。

对方何其聪明,一下就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当下就应允:“我听说还在金鳞台的时候,他们欺负你,给你暗亏吃,还是子轩替你做的主,你我情悦,也是他弹压了那些不安分的人,才让婚事顺利办了。这件事,对他更为不利,我却原不过得罪几个人,想来我得罪过的人也不少,不在乎多这一两个,是不是?”

他去找了那家人。

本来,是没有什么的。

蓝曦臣知道金光瑶不是偏心兄长,是金子轩的处境太过尴尬,就算听到了他的决定有那么一点委屈,也万没有到生气的地步,然而他以宗主之威息事宁人,要那小姐不准上金鳞台去闹的时候,那姑娘听说金子勋不可能娶她,还不让她把事抖大,一下就哭起来,还赖上了蓝曦臣。

这个赖上,是字面的意思。

蓝曦臣这个远房表妹,血缘关系实在是远,连姓氏都不是蓝,而且要追溯祖上的关系,怕是翻上一天的族谱才找得到。

金鳞台是不能去了,她就闹上了云深不知处。

若非蓝家家规严厉,弟子又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此刻只怕金光瑶的取舍已成了一场空,不光蓝曦臣得罪了人,这事也没压下去,金子轩也得招惹麻烦,得不偿失。

如果只是从家规来看,他们闭着眼睛都能把她关禁闭关到死了。

但是......他们理亏啊。

金光瑶也同情她,更暗恨自己这堂哥学金光善什么不好,偏学个风流性子,闹得他和蓝曦臣还有金子轩都难堪,不愿意再多加责罚。

蓝曦臣也是个心软的,想多担待着就罢了。

 

这姑娘,其实挺糊涂。

金子轩去查事情始末的时候,也大概和金光瑶说了一些,他们根本不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金子勋就是瞧上了她戴着抹额规规矩矩,又比寻常女子更加出挑的容貌,连哄带骗,把人给骗上床的。

他那张脸上不了世家公子排行,但也继承了金光善三分风流样,姑娘被他甜言蜜语说得头晕眼花,一时脑子没转过来,也就从了。

说白了,看脸。

她三天两头的来闹,本是想挣个清白名声,好歹金子勋才是那负心人,谁知闹着闹着,居然对泽芜君心动了。

也好解释,毕竟她这么闹腾,蓝曦臣也没把她关起来,更没发脾气,就算是耐着性子违了心,蓝家宗主的温柔,几人挡得住呢。

当然关键还是在他那张脸。

 

然而此事还有内情。

这姑娘,虽长得也算好看,金子勋也不是没见过美人的人,当初骗她花了不少心思,单单为她的脸并不上算,可惜她是蓝家人,就是蠢钝糊涂些,总是要遵守家训,穿素色佩抹额的。

金子勋肖想的是谁,金子轩心知肚明,没有点破,金光瑶也心领神会。

他们早知道自己这堂兄弟色胆包天,谁都敢想,所以放他们眼里,不算什么,金光瑶也顶多是会意的时候有些犯恶心,但也不觉得出乎意料。

金子轩一开始其实也试着亲自上她家里登门道歉,是被人轰出来,没了法子才找上金光瑶的。

那时候这姑娘还对金子勋有所幻想,就不顾父母阻拦,追出来问他。

金子轩不忍心她一腔痴心错付在这种人身上,直截了当告诉了她,金子勋对她根本无意,而且也暗示了,和她幽会的时候,金子勋是打着别人的主意。

少女头一遭坠入情海,又被人骗了清白,得知了事情原委,当下有如晴天霹雳。

若蓝曦臣遣了别人来告诉她不准她闹,兴许她真就死了心不闹了,可他偏偏又心里不安,所以亲自到访。小姑娘失了清白,又被人欺骗抛弃,想着情郎与自己见面,存的是肖想眼前人的心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不,缠上了蓝曦臣。

一不小心对蓝曦臣动了心,她就收敛了那副泼妇样,改为戚戚然诉苦,既然要卖惨,当然得做足全套,她索性,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点点的都说了。

金光瑶是深知蓝曦臣的,所以金子勋实际想的是谁,他没透露,但是这姑娘不知道啊。

蓝曦臣理清了缘由,一下就生气了。

 

谁能告诉他这表妹实情?左不过是金子轩,罪魁祸首是不可能为此跑这一趟的。

金光瑶听说了这件事,为甚没有让他一块出面,将自己表妹嫁给金子勋当正房,这样做事半功倍,而且两人本就有夫妻之实,他为什么反而不让,只是不准表妹再闹?

明摆着他也清楚金子勋哄骗表妹的时候心里是什么主意。

但他避过了,并没有告诉他,反而还叫他去对那家人施压。

蓝曦臣本来就有些委屈,大局当前不说而已,这会儿加上被隐瞒,想起金子勋真正的想法,又觉得不可理喻,这便与金光瑶生起了闷气。

他是不可能对金光瑶说重话的。

金光瑶自知理亏,好话说尽了,想了许多办法哄,可这回,就是哄不好。

他就是知道蓝曦臣如果明白内情,一定心里不舒坦,所以才不说的啊。

金光瑶也委屈。

哄了这么久,他也心累,想想自己夹在金家的长兄和蓝家的夫婿之间,也是左右为难,可蓝曦臣......都不心疼他,他这样一遍一遍地道歉,蓝曦臣就是不理他。

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甚少对两人感情程度怀疑的敛芳尊,忽地有些动摇。

蓝曦臣这样做派,是不是没有以前爱他了?

他委屈着,倒也忘了,吃醋这回事......实在是没有道理的。

蓝曦臣那天答应得爽快,难道就不会为他选择帮金子轩而为难自己,有所难过吗。

 

矛盾在金子轩来云深不知处道谢的那天到达了顶峰。

其实他不是专程来的,是江厌离最近又有了身孕,口味变刁了,他才跑了许多地方,聘请会做各种菜式的大厨回去,给她做饭。

来都来了,顺道带点礼物看看弟弟,再道个谢,这样也好。

他来的时候是金光瑶接待的他,两人说了几句话,也没见金光瑶有去请人的意思。

金子轩奇怪了:“泽芜君也帮了我,这次非要说,我是欠他最多的,怎么不见他的人,我好亲自赔罪?”

金光瑶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人去请蓝曦臣。

门生回来的时候颇为尴尬:“夫人,金宗主,真是不好意思,宗主说他今天头痛,不能见人。”

金子轩摸了摸鼻子:“......哈哈,没事没事,那请泽芜君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叨扰。”

金光瑶却沉下了脸:“什么样子,这宗主不会当就给我当!”

门生正走出去,吓得脚下一个踉跄。

金子轩也差点打翻了刚端起来的茶。

他还想喝两口,又觉得这茶烫嘴,便放了回去:“我说阿瑶啊,弟夫他是不是......不大高兴啊。”

“管他作甚呢,不爱见就不见,我自与子轩叙旧,他不在,落得清静。”

金光瑶这样说,显然是在赌气。

金子轩琢磨了一会,觉得事情好歹是他来找人帮忙才起的,刚准备劝两句,就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正是那犯了“头疼”的泽芜君。

金子轩:“......弟夫来啦,还以为今天见不上呢。”

蓝曦臣维持着礼节,慢腾腾走了过来:“金宗主好,有什么事?”

金子轩没话找话:“哈哈弟夫太客气了,叫子轩就好,我......”“你不是头疼么。”

他的话被金光瑶打断了。

蓝曦臣转过来看着他。

金光瑶轻哼:“头疼就歇着,别打扰我和哥哥说话。”

蓝曦臣没什么表情,冷淡地哦了一声。

金子轩倒是被这句哥哥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直觉一口天大的锅正往他头上扣,造这口锅的人正是他亲弟弟,而他亲弟夫搞不好会顺势用锅砸死他,打好的腹稿全被塞了回去,当下只想回家:“哈哈我也是顺路,我看你们今天不太方便,就先告辞了,早些回金鳞台也好,阿离指不定盼我回去了......”

金子轩说着,也不等面前两个毫无心情的人起身相送,自己就往门外挪。

紧随蓝曦臣而来的蓝思追:“......金宗主我送您。”

他定睛一看,这好似是他家金凌最近总提的那小子,虽然有一种儿子要被拐走的错觉让他看到这人就想生气,在这关节上他也没说什么,只道有劳。

 

金子轩刚走没多久,蓝曦臣就忽然一把拽住金光瑶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

“你做什么?”金光瑶吓了一跳,“又发什么疯。”

“要吵架回去吵。”

蓝曦臣冷淡地堵住他话头,把人拉了回去。

然后两人就在寒室从“你为了你哥来为难我”吵到“你都不了解我有多难做”,从“好啊还敢在我面前叫他哥哥”吵到“拒绝你表妹很难吗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从“你不知道我也会委屈吗”吵到“你都不心疼我是不是不爱我”,又翻出旧账无数,像辩论一样辩到月上枝头,这才偃旗息鼓。

然后金光瑶就问他,这什么意思。

蓝曦臣压下火气,开始搬东西。

他搬到外室去,金光瑶甩上了门。

“蓝曦臣,你今晚敢分房睡,明天我们就和离!”

这句话模模糊糊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一点听不清晰的哭腔。

蓝曦臣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丢开手里的东西,折了回去。

金光瑶坐在床上还低着头,等人走到跟前一只手捏住自己下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蓝曦臣又回来了。

 

俗话说,没什么事是睡一晚不能解决的。

这个睡其实是字面意思,但是有时候作为引申义也十分有理。

 

第二天两个人就静下心来沟通了一番,分别认识到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置气是多么的幼稚,道理就应该拿来说,不然有什么用呢。

金子勋搞的事,累得他们三个如此尴尬,不值不值,实在不值。

但是金光瑶还是生气了。

道理显然。

这次,总算轮到蓝曦臣一天天地哄他。

他们两个掌事人轮流折腾,把个堆积如山的宗务全往静室里塞,弄得蓝忘机忍无可忍,一张传音符扔到他哥脸上。

“一宗之主,成何体统。”

很快,符纸飞了回来。

“我知忘机愿意。”

后附一个笑脸。

蓝忘机拿着符,一边继续批复文件,一边仔细沉思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出喜欢处理宗务的态度。

等忽然发现这只是他哥的一面之辞,才意识到似乎被套路了。

“......此仇不共戴天。”

蓝忘机如此答复了蓝曦臣,后又几次三番从对方面前夹走了他爱吃的菜。

“夺食之仇,果然不共戴天啊。”

蓝曦臣哭笑不得。

金光瑶耸耸肩,更坦然地夹走了他碗里唯一的肉。

弟弟不疼、媳妇不爱的蓝宗主,有生之年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生无可恋。

魏无羡喝着辣子粥,差点笑得把自己呛死在饭桌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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