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

我只写我想写的。

【曦瑶】空誓(中)

空誓(上)

ABO设定,雷者勿入。

啰嗦半天,终于把阿瑶弄出来了......

话说两个闺女儿超级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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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看了一眼几个女儿:“好了,你们也少在这儿议论旁人的身后事,我同月笙有些话要说,你们都散了吧。”

大女儿像是不经意地在梨木琴面上踹了一脚,那弦还握在金月笙手中,她猝不及防,疼得一缩手:“阿爹总是喜欢跟三妹说话,从不叫上我们,说来三妹还是阿爹收养的,这来路也不清不楚,阿爹,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告诉我们吧。”

金月笙咬着牙,将痛呼化作额间流下的冷汗:“大姐,此事连我自己也不清楚,阿爹又如何能得知呢?左不过是那人的嘱托罢了,他也死了,又要让阿爹去哪里问?”

“问?若是想问,问问三妹,大约也能说得上来的。”二女儿用力拍了拍她的手,全然不顾她掌心渗出点点血色,“我一直很奇怪,阿爹为什么要替旁人收养一个女儿,而且还是个说不上由来的,就算阿爹愚忠,也不至糊涂到这个地步,难道就不怕是那几个看阿爹不顺眼的长老,或是那金光瑶,放进来的眼线么。”

“我如何能当他们的眼线呢?”金月笙垂目盯着指尖殷红,尽力撇开心头略过的心酸和不忍,口是心非,“金光瑶那种人,能配叫我替他卖命么?姐姐们不是不知,我平日多么憎恶此人,我怎会落到替一娼妓之子充当眼线的地步?”

姊妹们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既然三妹都这么说了,那阿爹,我们不打扰你们,请便。”

金月笙听到几人脚步声走远,才抬袖擦了擦额上疼出的冷汗。

长老小心道:“二小姐......”

她压抑一阵起伏的情绪,仍是恨恨拍了桌案一把:“可恶!”

“二小姐息怒!”长老忙劝诫她,“我这几个女儿平日里是从不听我管教的,她们的母族我也惹不起,许多时候连我也只能忍耐,请二小姐千万暂时多担待些。”

“担待什么?我只觉得对不起阿爹。”金月笙微微皱眉,强自忍下心头酸楚,“你放心,我分得清局势,但每次都要用这些话来令她们信任,也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你方才,说有话同我说,是什么?”她平复了心绪,也不去理会手上的伤口,只如是回问。

长老闻言,仿佛有些犹豫:“宗主在观音庙时,我也在场,属下以为,这是聂氏布下的阵,宗主是着了他们的计,这才身死。”

“聂氏?我依稀记得阿爹提过几句,那聂怀桑......”“正是那聂怀桑。”

“聂怀桑?”金月笙愣了愣,“会不会是弄错了。”

“不会。”长老肯定道,“宗主最后被姑苏蓝宗主亲手以剑刺穿了心肺,又伤了许多心力,加上之前受了重伤,以致竟以鲜血为引,触动了观音庙下的凶尸,我想宗主本欲与他们同归于尽,彼时,他已将蓝宗主拉到那走尸跟前,不知为何最后又改了主意,于是便被蓝二公子镇在那观音座下。属下看得非常清楚,蓝宗主给他的那一剑是因为聂怀桑的指摘,他又恰恰是聂氏宗主,之前的许多事迹又太过可疑,属下以为,这应当是可以确定的。”

“如此,那便是阿爹他小瞧了不该小瞧的人。”金月笙听完这些,顿了一顿,“那一剑......真是泽芜君亲手刺的?”

“是。”

“你将这些话告诉姐姐,一个字也不要漏掉。”她蹲下身子将琴抱起来,“告诉她,我不会让聂氏一味做大,也不会再认我们亲生的父亲,其他的,由她自己选要怎么做。”

“二小姐!”长老微微愕然,“此事蓝宗主怕也没有料到,毕竟那聂怀桑藏得太深。”

“但他既然能听旁人所言伤了阿爹,那必是对他没有丝毫信任,我知阿爹喜欢他,而且应该是很喜欢的那种,所以最后真要同归于尽也狠不下那个心,可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不能原谅。”她指尖轻柔抚上那琴给摔出的几道裂纹,“你放心,我不会去害泽芜君,只是不认他而已。”

“反正阿爹也不曾告诉过他有我们这两个女儿,那我接着当我的金氏小姐,姐姐继续做他泽芜君的大弟子,这样相安无事,才是最好了。”

“属下明白。”长老拱一拱手,又问,“那么,请问二小姐,是否意在宗主之位?”

“若无意外,今后的宗主会是金凌,我记得阿爹在时还是很疼他的,大约不会想我去抢他的东西。”金月笙摇摇头,“我只求有权势在手,能办自己想办的事,当不当宗主的,我没什么兴趣,阿爹这个宗主当得这样辛苦,想来也不愿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去观音庙。”她将琴背起,神色有些不屑,“她们也真是蠢得很,想毁琴又不知去断琴弦,只是摔两下磕边碰角算什么。”

“阿爹的魂灵被镇压在下边,寻常问灵是问不到的,好在姐姐聪明,跟泽芜君求了蓝氏的秘法,他怕是也想不到,跟他拿旁物换那法子的正是他的女儿吧。”金月笙叹口气,“我有些话仍想问问阿爹,你想个办法,偷偷地把我送出去,不要让别人觉察了。”

“属下领命。”

 

金月笙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定,然而真的见到那座镇着金光瑶的观音,仍是差点没克制住上前破法的冲动。

她平息一阵呼吸,就地而坐,按着蓝月瑶告诉她的琴谱弹了一曲。

这曲子是很特别的,不同于寻常问灵,只有心中所想之人的魂魄才能听见,并且若执妄够深,还能让其显形片刻。但金月笙刚弹了一阵,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阁下在此,是为何事?”

是个相当温和的声音,金月笙定了定神,默默窥视得一道熟记于心的法力波动,垂目看了几眼梨木琴,暗叹流年不利,这才慢慢站直了转过身去:“蓝宗主好。”

来人竟正是蓝曦臣。

“你如何得知......”蓝曦臣说到这里突然看清她的面目,不由一惊,“阿......阿瑶?”

“阿瑶?”金月笙含了几缕恰到好处的笑意,假作不解,“蓝宗主是在喊在下的姐姐么。”

“早听闻家姐是泽芜君座下大弟子,并且很得泽芜君赏识,不意竟这般亲近了。”她不理会蓝曦臣困惑的神情,又端正行了个礼,“百闻不如一见,小女金氏金月笙,给泽芜君见安。”

“你二人原是亲生姐妹?”他听到这里,置在朔月之上的手放了下来,“月瑶从未提起。”

“那么,你来此地,又用了我蓝氏的秘法,是为何意?”

金月笙低着头,本想寻个借口敷衍过去,忽地想起长老同她说的话。

 

“那一剑......真是泽芜君亲手刺的?”

“是。”

 

“泽芜君。”她生出了几分报复的坏心,指一指自己身后,“实不相瞒,小女是来祭奠家父的。”

“我知天下人如何看他,娼妓之子,偷技之徒,恩将仇报,不择手段,背乱伦常,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她抬起脸,那笑是十成十的坦然,“但在我眼中,不过是我的阿爹而已,他在时对我很好,对姐姐也很好,想必姐姐也念着他,想来看他,望蓝宗主虽能行大义灭亲之事,也对姐姐网开一面吧。”

“你二人是......阿瑶的孩子?我为何从未......”蓝曦臣说到这里,忽然语气一滞,“难道......”

金月笙却是故作慌乱:“此事我本不该跟泽芜君说起,更......更不该说这许多不该说的话,求泽芜君千万不要怪罪,我......小女不知为何,见到泽芜君,便觉得非常亲近,啊,许是......许是因姐姐是泽芜君弟子的缘由,总之,我......”

蓝曦臣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细想。他想过蓝月瑶为何偏生带着一副同他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又是那样刚巧的年龄,而眼前之人若真是蓝月瑶的胞妹,跟金光瑶又生得那样神似,两厢一看......

他还未想个明白,观音座前又来了人。

金月笙瞥了一眼,默默无言,果然是聂怀桑带人来兴师问罪了。

在心里斥责一番属下的无力,她两步上前把一头雾水的蓝曦臣挡到身后:“聂宗主好兴致,还要来个故地重游么?”

“他果然还留一手。”聂怀桑看到她,自然就不去理会蓝曦臣了。慢慢上下打量几眼,他摇了摇扇子啧啧两声,“长得真是像。”

“阿爹比我好看多了,你若想看不如将他从地底下刨出来看个够。”金月笙讥诮一笑,“聂宗主今儿个这么高兴,看来你清河府上的怨灵都给打发走了?”

聂怀桑不意她说起此事,先是一愣,旋即含了怒道:“你同她也是一伙的?”

“宗主,不好了!”金月笙还未答话,两个身着聂氏制袍的下属匆匆跟了过来,在聂怀桑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聂怀桑听完,怒极反笑:“好好好,好得很,这世上名字里有个瑶字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言罢,狠狠瞪了她一眼:“这笔账我今后再同你们算!”

“快回去吧您,恕不远送啊。”金月笙摊了摊手,一挑眉,毫不示弱。

蓝月瑶紧赶慢赶,总算在最后一刻赶到,急急惶惶跑到她身边:“我听线人说聂怀桑带人到观音庙,就猜到是你要用我给你的法子寻阿爹一事被他知道了,只好赶紧让他们绊住他,你有没有事?他有没有难为你?”

她说完这许多,猛然看见金月笙身边站着的人,不由一惊:“师......师尊?”

三人相对无言,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你同她是同胞姊妹?”蓝曦臣先行开口问道,“阿瑶......是你二人的......父亲?”

蓝月瑶是个实诚的姑娘,不好意思笑了笑:“师尊,其实非要说的话,他也应是我二人的娘亲。”

“那你二人的父亲......”“泽芜君怎么竟不奇怪阿爹是坤君一事?”

金月笙如是打断他。

蓝月瑶撞了撞她的手:“月笙,不可。”

她不理会蓝月瑶,见蓝曦臣不说话,又道:“其实阿爹总说我跟他像,方才我想了想,又不是非常像,如果是阿爹,大概还能同聂怀桑谈笑风生,笑意盈盈,不会这样轻易就扯破脸。”

“他说,姐姐更像我二人的父亲,一直待人温和,而且平日里看着公平公正,其实相当护短。泽芜君,您知道吗,姐姐从前是不屑那些弯弯道道的,这回是没法子了才下阴招,就是怕聂怀桑会为难。”她慢悠悠地解释完,又继续往蓝曦臣心口捅刀子,“阿爹很喜欢我们的父亲,他从前常常对着屋子里的几幅画发愣,可惜我同姐姐那时还小,记不住事,如今也只有这么一点模糊的印象了,不过我想,那些画,兴许就是父亲送给他的。”

蓝曦臣震惊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金月笙讲完这些,看他如此神情,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蓝月瑶更着恼:“月笙!”

三人各怀心思,一时居然忘了方才金月笙弹过的那阙曲。

 

所以金光瑶的声音传出来时,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是月笙么?”那法子果真有用得很,金光瑶说着,又从观音座下显出形来,看到这许多人不由一愣,“月瑶?二......二哥?”

“阿爹!”金月笙跟蓝月瑶一同唤他,又一齐往他跟前凑。

金光瑶抬手想拍一拍两人的肩,想起自己现在的形态,又无奈地把手收了回去:“二哥为何......会在这里。”

“阿爹好不偏心,问也不问我同姐姐一句,就知道问你那二哥呢。”金月笙故意捣乱,蓝月瑶赶紧把人往身后拽,“月笙,不许说话。”

蓝曦臣停了停,叹了口气:“阿瑶,她二人......”

“她二人是我的女儿。”金光瑶打断他,“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二哥你明白的,相比我父亲,已经......算对得住阿愫了。”

“......阿瑶,我知晓你是个坤君。”

“这......坤君也有对婚姻不忠的么。”金光瑶继续敷衍。

“但她二人已经招了。”

“......什么?”金光瑶转头去看金月笙,“你怎如此好骗?我还道你很像我。”

金月笙比他还愕然:“你才是怎如此好骗,我根本没有招,阿爹,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

蓝曦臣缓缓看向他:“阿瑶,你为何......不告诉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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