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是一个瑶瑶被忘掉了然后辛辛苦苦想让涣哥哥想起来的故事以及不到最后鬼知道是不是HE呢是吧【。
BGM念平生
“二哥。”
“二哥?”
“二哥,你还记得我吗?”
“蓝曦臣?”
“蓝曦臣!”
寒室伸手不见五指。
蓝曦臣不需仔细辨认外头的光影便可知此时仍是漏夜,而这已是他不知多少次梦魇。
仿佛真是招魇了,意识沉浮间他连景象也看不见半分,只能在漆黑中束手无策。
黑暗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呼唤他,连名带姓,像是熟稔至极,又像是百味杂陈,甚至没有一个字不是抖着嗓音的。
那更多的,大约是很难过的情绪。
“......二哥?”他下意识伸手抚上额心,轻声念出梦境中唯一陌生的两个字。
为何会有人如此唤他?
他不过,只有蓝忘机一个胞弟而已。
这幻境之事本是他最为擅长的,只需以琴音为引便可轻易解之,然而医者难自医,他本不欲蓝忘机忧心,也只得告诉了他。
“梦魇?”对方似乎有些讶异,“兄长竟会梦魇?”
蓝曦臣苦笑一声:“是啊,说来惭愧,我为那许多人驱散了魇症,如今居然自己深陷其中。”
“这也不算什么,驱魇之术我也略通,择日兄长来静室,由我弹奏医治便是。”
“我此来,驱之而去并不是很要紧的。”
蓝忘机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是想问一句。”他慢慢抬目看向他,语气应是茫然,却很笃定,“忘机可知,为我遗忘的那人,究竟是谁。”
“兄长就如此确认那人存在?以忘机看来,不过是魇,随口胡诌罢了。”
“不会的。”蓝曦臣摇了摇头,“若只是只魇,他不会这样伤心地唤我。”
“若只是只魇......”
“他又怎能得知......”
“蓝涣......”
“蓝涣?”
“这样也不行么......”
蓝忘机闻言不由一愣:“得知什么?”
“......不。”蓝曦臣笑笑,“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
看他不欲多言,蓝忘机也不再勉强:“那么,隔日子时,请兄长准时前来,我会恭候于此,以期治好兄长的魇症。”
蓝曦臣颔首,旋即转身离去。
魏无羡就在屋子里头,把这些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是深知内幕的,好不容易等人走了才跑出来拽着蓝忘机喋喋不休:“我说你当时真的把他记忆抹了?不会吧蓝湛,你这手艺也太差了点,还留个不大不小的尾巴啊。”
“那不是我留的。”
“嗯?”魏无羡懵了,“不是你留的?”
“是他不肯走。”蓝忘机取出琴,又搁置一边,“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兄长当初便为他颓唐至此,如今更难说是否他还有后招,魏婴你是明白的。”
“嗯,我明白。”魏无羡点头,他当然明白,某种意义上他俩也算同道中人嘛。
“他对兄长的恨意大概不会比对当年聂宗主的少,我不得不防。”
“嗯,嗯......嗯?”魏无羡心不在焉地听了半晌,突然听出些不对,“等等,蓝湛,你我说的究竟是不是一回事。”
“什么?”蓝忘机看他一眼,低头去调弄琴弦。
“难道你说的不是......”魏无羡难以置信地噎了噎。
难道他说的,不是金光瑶对着蓝曦臣那点子拿不上台面的思慕之情?
由始至终都知道蓝忘机对他兄长施的那些术法是什么的魏无羡不由陷入了沉思。
驱魇之术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术法,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成的,一般都需准备三日,将中魇之人的症状以及梦魇的境况通过弦音传至琴中,再奏解魇之曲方可,但蓝忘机只要了一天。
他自然不会信不过对方,只是这未免太急,梦魇不是什么特别打紧的东西,这样着急,实在是......
让人生疑。
然而这一番敲打也没知晓个所以然,蓝曦臣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正神游时,竟发觉自己不知为何将琴也拿了出来,甚至指节已抚上琴弦。
这个法子......
蓝曦臣微微阖眸,叹了口气。
也罢,便试一试。
他弹的是一曲引灵。
云深不知处人杰地灵,除却恶灵之外,对鬼魂向来友好,否则魏无羡当初早就给山门的法阵扔出去了,蓝曦臣只弹了几句便听得了回答。
弦音转了转:“此来何人。”
“姑苏子弟,蓝月盈。”
“我只问几句,你不要紧张,也不许说谎。”
“是。”
“何时身死。”
“百年以前。”
百年,蓝曦臣的手顿了顿。
仿佛是个相当熟悉的时间。
“你可知,我的兄弟,叫什么名字。”
“是。”
“一一答来。”
“蓝忘机,金光瑶,聂明玦。”
他听闻此言,并不太过吃惊,只低声自语:“忘机果然有所隐瞒。”
琴声不断:“聂明玦可是我的结义兄长?”
“是。”
“那么,金光瑶亦然?”
“不是。”
原来如此。蓝曦臣扣着琴弦的十指微微一颤,却是松了口气。
“金光瑶么?”
那在梦中唤他的人,名叫金光瑶么。
他想了想,又弹道:“你是否憎恶他。”
“是。”
“那么,蓝氏子弟,是否皆憎恶他。”
“不是。”
“除却我之外。”
“是。”
蓝曦臣皱了皱眉,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会招致蓝氏满门上下如此的厌憎。
那么......
“天下人亦是如此?”
“是。”
“何出此言。”
“闻其名姓,千番唾骂,万夫所指。”
蓝曦臣心神剧震,指尖狠狠一挫,两根琴弦竟生生被他扯断。
“怎会这样......”
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有一个这样的兄弟,而自己又是为何,无法像旁人那样憎恨他。
这曲子本是要弹完的,然而骤然得知这许多,蓝曦臣并无心思将弦续上。
他甚至忘了将魂灵送返。
“二哥以为,仅仅如此么。”
突兀的一声从身后响起,蓝曦臣猛地一惊:“谁!”
“二哥,你刚刚才知道了我的名字,现在就忘了,是不是太快了点?”
那个声音相当讨人喜欢,尾音温软如珠玉,不恨不恼的时候总是带着笑,让人从心里头都舒坦,蓝曦臣又知晓那正是他魇中所困的三弟,自然生不出不好的情绪:“金光瑶?”
“二哥这句话,真是令阿瑶百味杂陈。”那人似乎笑了起来,“虽然你从不这样唤我,不过,你也很久没用这样的声音喊过我了。”
“二哥明明说过,这云深不知处,二哥能来,阿瑶也能来,可是二哥,你为何要亲手将阿瑶的名字写在符纸上,贴在门沿上,阿瑶就这样让你讨厌么?”
“你明知道,我都不记得......”“是呀,所以。”
那个声音轻快地笑了笑。
“所以阿瑶,才想尽了办法让二哥想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