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

我只写我想写的。

【双道长春节24h活动】少年意

好吧这篇皮皮星就是我的......本来想写刀,在道友谴责的目光下,我改成了糖【。 

 

不辞:

少年意

 

—————————————————————————————

 

白雪观的观主是个严肃而不苟言笑的人,这一点当今世人皆知。

“且看那拂尘一扬拂雪乍见,又一只邪祟被斩于剑下,宋子琛道长目不斜视,抬手拭去刃上血污,收剑回鞘,他仍是傲雪凌霜,可谓不食人间烟火气啊。”

说书的先生摇着折扇摆头晃脑,说得那叫一个有模有样,看客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有人抚掌叫好,往他面前丢上几两碎银。

忽而一锭元宝“咯”地扣在了桌上,把个长胡子老头吓得都往后一缩,待看清那是什么,马上却又笑逐颜开,对着眼前的白衣公子连连拱手:“多谢,多谢捧场啊!”

那公子又把一物当个惊堂木拍在案上,这次却不是银子,而是一把宝剑,剑身上还镂了霜花,日光下耀眼而不刺目,实打实的名家所出。

老头哆嗦了:“公公公公子,有话好说,老朽只是个说书的,不知哪里......”“老先生!”

他的讨饶被这人直接打断,定睛一看,身着白衣的这人眉似月眼若星,笑意温和而开朗,不似纨绔子弟,也不是穷凶恶极,顿时安了他的心:“那请问公子有何事吩咐?”

“老先生,你说的这个书,用词是蛮好听的,所以我赏你这银子,但是你说得不对啊。”

公子拿了他的扇子扑了两下,又放了回去:“你看这样,今儿晚饭前的书我来替你说,钱照样归你,你说怎么样?”

恰一听这老头子仿佛是被拆了台子,可他自己听清了反倒是一乐,捧了银子就退开身,生怕他反悔:“公子请,公子您想说到几时都可以,老朽洗耳恭听!”

那人便道:“多谢!”

说着坐下来,又把那宝剑往桌上一拍:“都来听一听啊,宋子琛道长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听了不怕吃亏,给钱不算上当,童叟无欺!”

 

看客们面面相觑,一人仿佛不屑地站了起来,冲着他抱臂皱眉:“你打量着糊弄谁呢,宋道长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就算真有,又岂是你一界黄口小儿能得知的?赶快让位,让张先生接着说!”

此言一出,马上有人附和,然而这公子听了也不急不恼,只是连连摇头:“有或没有,为何急着下定论,我说几样,你们听也就是了,要是听了不高兴,就当白听了,左耳进右耳出,诸位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那人听了,仿佛是这个理,便摸了摸鼻子,悻悻坐了回去。

“在下不才,名唤星尘。”

他这话说出口,立刻又有人站起了身:“你这可算是糊弄人了,谁不知道宋道长那位明月清风的挚友晓星尘晓道长啊,拿这个名字称呼自己,你不嫌往自己脸上乱贴金呢?”

公子叹了口气:“这是在下的号,名姓乃父母所赠,行走江湖不便说出,号是恩师赐予,所以我带着这个名号闯荡,来日有了名声,恩师面上也有光,在下偏就得了这么个号,又能怎么办,擅自改动,那可是不孝。”

遂又把反驳的人堵了回去。

“且问诸君一言。”他得了老先生的准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宋道长的剑法,你们以为如何啊?”

“剑风凌厉。”“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势如破竹。”

一时间众口交赞,用的词也是越来越离谱,然而不论听到什么,那公子都是连连摇头,最后他打断了众人:“错错错,就我看,宋道长的剑法,不够准。”

这话可犯了众怒,但是想想这小子之前就口若悬河,唯恐再给堵得说不出话,看客们也就忍了。

 

公子还在继续说:“是一个漆黑的夜,宋道长和他的道......道友晓星尘道长,开了坛桃花酒,约定了以剑招论杯数,输家要自罚,开头这宋道长啊,以为他这位挚友双目还未完全复明,所以刻意礼让三分,谁知这晓道长,那是完全跟他来真的,所以这局一开,宋道长就落了下风,连饮三杯。”

“三杯过后,他可觉得不对了。”公子一笑,“他料到自己的挚友是尽了全力,若再放水,他可说必输,因而他比了比剑指,来真的了。”

“然而方才他饮下的酒已经起了效用,他二人说好,只试剑招,别的法术一律不准用,这不夜黑风高的,他喝了酒,手就不稳了,因而之后,还是输多赢少。”

“话说这宋道长啊,他人不厚道,输便输了,居然耍赖,黑着脸愣是把后边的半坛酒灌晓道长肚子里去了。”公子叹了口气,“唉,可怜这晓道长,终究是涉世未深,给人骗得好惨!”

这么个不够准,倒是让本来不满的看客们心服口服,更有人无语:“你若早说是喝酒了多好,何必给自己平白找打呢!”

旁的几人也是附和着,撂了点碎银就当打发。

公子也不生气:“多谢,多谢捧场,在下便接着往下说了。”

 

“要说这宋道长,什么......傲雪凌霜是吧,诸君以为,他不好亲近吗?”

当下就是一片的“自然自然”,“那是那是”。

“那是吓唬人的,他还会哄小孩子呢。”

公子又倒了杯茶:“约莫是三五年前,他与他那位挚友路过并州,在闹市停了下来。他二人带了位小姑娘,平日里当着妹妹宠着的,吵着要吃糖葫芦。晓道长说,他倦了,打发宋道长去,唉,可惜这宋道长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还板着个脸,拿着钱放在摆摊人面前,‘糖葫芦,一串’,给人家随着来出摊的小孩子吓得,当时哇地就哭了起来。”

“宋道长慌了啊,同行的两人也不帮忙,就在一边看笑话,于是宋道长努力挤出个笑,好家伙,那小孩儿哭得更厉害了。”

“这下他可没招了,思来想去,从身上摸出块糖——不怕你们笑话,他走哪都带个糖袋子,跟他整个人是格格不入——放到那小孩面前,又道了句,‘别哭了,吃糖’。”

“孩子眨巴着眼睛看他,老半天才拿了那块糖放嘴里,刚一吃马上就不哭了,你说灵不灵?”

 

公子说得高兴了,又开始主动和看客们唠嗑,孰料这次大家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你咋就知道呢,我们咋不知道?”有人问了,“而且这说得也太不像话了,这是宋道长?”

“我倒觉得,有点儿那么真的意思。”一个小姑娘忽然窜了出来,“道长是看着冷面,其实他心善,帮那些没钱的山里人家除祟,他都是不要钱的,要不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喜欢他,既然是心善,又怎么会对过路的小孩们视而不见,带着糖应该是给他们分着吃,也没说糖非要自己吃不是?”

这话让看客们都是醍醐灌顶:“对对对,是这个理,宋道长是善心人!”

更有人掏了银子往台上扔:“给你了,都给你,你说得是好。”

老先生也摸着胡子点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说书的时候,没见这么热闹过。”

这当口,也没人去计较那凭空而出的小姑娘是从何处来,为何如此脸生,倒是有位少年惊鸿一瞥之下,没记住她俏丽的容貌,只记得那一双极其灵动的眼。

就算不是寻常瞳色,那又怎样呢?

 

说书的公子看起来还意犹未尽,一副沉思的神色,不知又在想宋子琛道长的什么事了,半晌没出声。

看客们等了一会,忍不住了:“您倒是说呀,还有什么,我们都等着听呢。”

他沉吟一声,长吸了一口气。

“......我饿了。”

众人拜服。

忽而又是一柄长剑放在了书案上。

所有人偏过头去看,看到的是身着黑袍面无表情的另一位公子,年岁瞧着,和这位座上的还很是相似。

“吃饭了。”

......您二位长得这么超凡脱俗怎么一开口就如此的接地气呢?

看客们腹诽的大抵都是这么个意思。

白衣的公子却是完全没了说书时候的气势,那架势仿佛老鼠见了猫:“子琛你......你怎么找过来的,你不是带你徒弟夜猎去了吗!”

人群中一位少女噗嗤一笑。

他登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扶额:“这可真是百密一疏。”

对方从喉咙里挤出声闷笑:“星尘,我什么时候比剑输给你了?”

“......子琛我可以解释。”“造谣生事?”

他把人堵得没了声,又把人从座位上拉起来,顺手背起桌上的两柄宝剑,再顺手拿过了人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评价道:“还不错。”

说完,拽着人双双拂袖而去。

看着这一切的人们都是一副呆滞的神情,偷溜出来听书的妙龄少女连手里的糖人也忘了吃,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糖人已经不见了,手心里还平白多出了一锭银子。

他二人就仿佛从未出现过,可那些事是真听到了,老先生得到的半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也是实实在在摆在众人面前的。

 

于是三日后,每个说书的人不论真的知不知道宋子琛道长,都开始说他的故事,还尽力渲染他是如何如何傲雪凌霜。

毕竟......也是一条财路也说不定呢?

 

FIN

 

转发这个锦鲤琛新的一年交好运!!


评论
热度(212)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云遥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