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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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玉字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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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涣想瞒着,你湛知道他的意思帮他一起瞒着,只有你羡觉得不该瞒着。不瞒着也好,起码你瑶你涣能见上最后一面,是不是?

心态放宽点,谁还没读过几篇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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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在次日寅时叩响了寒室的门。

他步伐仍算平稳,只身上还沾着传送咒的余息,蓝曦臣瞧了他一眼,笑道:“辛苦你了,正一正抹额吧。”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泽芜君还在意蓝湛的抹额!”一人跟在身后撂下一句话就越过他风风火火迈进屋子里,“怎么会反噬?恨生之灵不是已经被好好镇住了吗,何况金光瑶给他的灵力哪能反得动泽芜君,那剑呢,快让我看看。”

蓝忘机眉目不动,直直盯了他好一阵,这才开口:“兄长放心,我已替兄长想了托辞,这几日思追会帮兄长照料他们,他......不知道。”

“那便好。”蓝曦臣说着,抬起右手做了个惯常的动作,却又很快收了回来,“我倒是忘了,本来想着,传送符须得耗损不少修为,可惜现在我即便想替你......也是无法。”

“......兄长安心,我没有事。”

“到底怎么回事?”早早蹿到里间的魏无羡把笛子随意往桌上一抛,“蓝湛收了思追的信就跑回来了,我记得当初我跟他查了好长时间,确认不会有差错才由着泽芜君用恨生召了金光瑶的魂,为什么现在反噬得这样厉害,连灵力也用不出来?”

“忘机和魏公子的本事,我自然是信的。”他摇摇头,“所以我想,大约不是恨生所致。”

“......不是恨生?”

蓝曦臣微微苦笑:“魏公子,有句话你一直嗤之以鼻,我也曾经以为定不存在,可如今......再不由得我不以为意了。”

“嗯?”魏无羡一愣,“什么话。”

朔月早已失了光泽,同裂冰一道置于案上,蓝曦臣垂目默默许久,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泽芜君的意思是......”魏无羡闻言,猛地瞪大双眼,“灵力流失并非剑灵所为,而是改命之行终究逆天,因而招致......如此祸患?”

蓝曦臣颔首:“正是。我想,是因阿瑶他虽未入轮回,但到底是已经......死了,我这样让他活着,不为天道所容,于是削减寿数。自然的,灵力也便消耗殆尽。”

“似乎是说得通,不过还要叫蓝湛算上一算......”“不必了,我已自行算过。”

蓝忘机在一旁听到现在,总算回了句话:“多久。”

魏无羡瞪他:“你这也忒直白了点。”

蓝曦臣倒不甚在意:“三个月。”

“......无可回寰?”

“自是不能。”他神色坦然,“修行再深,于这种事也是无能为力。”

魏无羡仍不死心,扯了支笔默出各种形形色色的符阵,看得蓝曦臣哭笑不得:“罢了,魏公子,我不是叫你们回来替我想什么法子,只是有些话,再不交代,实在来不及。”

“......兄长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亦是近日方才意识到。”他讲到这里,忽然显出些后悔,“若我早知......怎会告诉他那些事。”

蓝忘机无言。

魏无羡搁下笔:“那泽芜君同蓝湛说吧,金光瑶那头,我会帮思追好好打点。”

他看出蓝忘机是怎样的心情,啧了一声:“其实从辈分上,我倒是该喊他声大嫂。”

蓝曦臣扶额:“魏公子......”

“放心放心,我肯定不会真喊出来。”他将陈情拿在手中转了个圈儿,“哎呀,想想这莫名变成了小辈的大嫂,我心里还有些激动,上辈子他可害得我好苦,蓝湛,你说我该怎么报答,罚他抄家规好不好?”

蓝忘机:“......”

“算了,不打扰你们,蓝湛你别瞪我,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魏无羡打着哈哈迈了出去。

——忽地又回过头:“行了蓝湛,你也收收那副表情,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泽芜君都说了没办法,那就是没办法啊,你这么......让他也难受了,两个人一起不痛快,何必......哎哎哎我知道了,别拿避尘别拿避尘,我这就走。”

言罢,关上了寒室的门。

蓝曦臣无奈道:“魏公子也是不想你难过而已。”

“......我明白。”

蓝忘机收回了抽出一半的避尘:“兄长要交代什么?”

 

魏无羡吊儿郎当地晃悠着走了一路,故意放慢了步子。

因而到达书舍时,恰好是早课时间。

蓝思追早被蓝忘机打发去代蓝曦臣的课,此时正领着几个弟子读书,看见他进来忙行礼:“魏前辈。”

魏无羡一挥手止了他动作:“那什么,蓝湛叫我来代泽芜君的课。”

“......啊?”

“啊什么啊,怎么,我不能代吗?”他瞥了一眼那本书,“哦,在讲天地人和?我对这门课印象还是很深的,当时蓝老先生的课上没少睡觉。”

蓝思追嘴角一抽:“虽然......虽然这门课是枯燥了些许,前辈也好歹留点面子。”

他除却一开始的惊讶,倒并没有奇怪为什么明明已经叫他代劳,却又来了旁人。

魏无羡也相当熟练地讲了下去,解释了几句书文,又叫几个弟子默出他问的问题。

然后悄悄问对方:“我讲得也还成吧?”

“......前辈真是,过目不忘。”蓝思追当然知道他不可能一直记着当年课上的东西,多半是刚刚才看的,“前辈过来是做什么,我突然看到来人,还以为会是泽芜君。”

“你这傻小子,泽芜君都叫你代课了,怎么可能会是他。”

“......也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含光君忽然叫我,我也很吃惊,然而看他走得匆匆忙忙,很多事都没说个清楚,前辈知道这课我要代到几时吗?”

“代到几时啊。”

魏无羡把玩着陈情的手动作一停,突然收起了玩笑神情。

“就我看,起码要代到你做家主吧。”

“......啊?”

他看蓝思追不明所以,也不多解释,曲起食指叩了叩书案:“谁是孟伶?”

被叫到名字的人站起身:“先生好,我就是。”

魏无羡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魏前辈?”蓝思追直觉他又要语出惊人,“孟伶可是好学生,从不犯事的,您别逗他。”

他差点笑出声:“我才不是逗他。”

“......那您这样看着他做什么?”

“我是在感慨。”

孟伶离他站的台子很近,听得这一言不免奇怪:“先生感慨什么?”

“哦,我感慨我的,你不要紧张。”

他挑眉一笑,笑得孟伶毛骨悚然:“我是感慨,泽芜君选人的眼光,实在很不错。”

孟伶:“......”

“唉,你怎么现在面皮这么薄,弄得我好不习惯。”魏无羡十分唏嘘,“你瞧,我就随口一说,居然连耳根都红了。”

“......”

弟子们都竖着耳朵在听,同时窃窃私语:“看这话说得,难道孟伶真的从前就跟泽芜君认识?”

魏无羡仿佛不知道,接着左一句右一句:“要是以前,我肯定说不过你。也难怪泽芜君捂得这么严实,要不是今日,我还不晓得是谁。”

孟伶沉默许久,垂首轻轻一笑:“先生也喜欢说当初,倒是和泽芜君很像。”

“不敢不敢,我还是不要像他那样比较好。”

魏无羡说着,走上前稍稍凑近他:“你想知道一些事,对不对?”

他不为所动:“我想知道,先生就会告诉我吗?”

“当然。”

魏无羡的目光渐渐变得莫测。

“泽芜君总后悔来不及,其实我倒觉得,这样的来不及,没什么不好。”


玉字伶(七)


魏无羡: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哦不,这次应该是,我只能害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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