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有早恋【。
——————————————————————————————
安排妥当后,几个人便跟着他去新辟的弟子房。
云深不知处大得很,路上难免有些闷,只是弟子们记挂着门规,都不太敢说话,哪怕出声也是悄悄的。
蓝曦臣似乎并不在意,只回头去看孟伶。
孟伶安分垂首,当没瞧见。
两个师妹对视一眼,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做什么低着头,泽芜君看你呢。”
于是不能再掩耳盗铃,只好颇不情愿地挪到他旁边:“泽芜君。”
蓝曦臣在心里叹气,面上神色不改:“许久未见,本想问问你,看你这样,倒是不想同我说话了?”
孟伶自然没有这样想:“他们总是......这一来二去,怕是无益于泽芜君的清名。”
“无妨,名节也是身外之物。”他笑了笑,“不过,你既能跟着本门师兄出外历练,想来过得应该很好。”
“长老很器重我。”孟伶抬眸望去,“泽芜君,我说了必不会越过三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初一见,我便喜欢你之品性,也知你非平庸。”蓝曦臣走在他身边,语气不疾不徐,“长老会助你有所成,若你愿意,自即日,你我以平辈相称吧。”
这回孟伶没有拒绝:“好。”
“我说亲自带华祗门下弟子,你就当是同我一道探究些问题了。”
两人又说了些琐事,蓝曦臣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掩了剑纹的恨生,想了阵子,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与他。
“往后出了师,若想来见我,直接来就是。”
孟伶接过玉令攥在手中,语调却稍稍迟疑:“可我分明记得,刻在石板上的家规里,有一条是说......”
蓝曦臣轻咳一声打断他:“身为家主......家规倒是很久没有背过了,趁此抄一抄也不错。”
孟伶噗嗤一笑:“那我作为从犯,是不是也该分担一二?”
推他出去的两个女弟子一直注意着他们,听到这里,齐齐了然扬声:“哦,原来如此。”
他不意有人听着,登时愣了愣,待反应过来,耳根微微红了。
“唉,其实这样也好。”其中一人如是道,“师尊总说孟伶聪慧,又很勤勉,偏生给个出身拖累许多年,要是泽芜君愿意扶持,往后也不用那样辛苦。”
“就是,想想孟伶刚来的时候,还总被他们几个欺负!”
年长些的师兄们纷纷欲哭无泪:“我那时......跟几个师弟,也是年少不懂事。”
蓝曦臣看看几人:“华祗已讲过《论语》么?”
“正是,从刚拜入门下师尊就天天叫我们念了。”
他会意一笑:“你们刚到姑苏,想也还未适应,今日便先抄录《论语》两遍。”
“对了。”蓝曦臣说着,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既然每天都念,行过冠礼同笄礼的就再加两遍,以示表率。想来华祗教授的这几年,你们应也背熟了才是。”
师兄们痛苦地应下,师妹们又是恍然:“哦,原来真是如此。”
说着已到了弟子房,分完房间,弟子们就去找笔墨来抄,孟伶本想同去,谁知蓝曦臣叫住了他。
“嗯?”他神色一怔,“做什么?”
门口的泽芜君仪容端方,抹额戴得规规矩矩,面上笑如春风,语气也一本正经:“不是说要帮我抄家规?”
孟伶:“......”
师妹们一齐笑出了声:“去吧去吧,大不了,你那一份我帮你抄就是了。”
孟伶更加窘迫,片刻都不想在她们跟前待,只是这般境地,回头也不是,往蓝曦臣那头看也不是。
便双眼一闭只当没听到,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他袖子:“那......走吧。”
蓝曦臣被他扯着走出了好几道院墙才撒手,四下看看,却是不知何时到了寒室之外。
他的笑不由褪去三分:“你怎么......会往这头走?”
“觉得这边清静些罢了。”孟伶缓了一路也淡然下来,朝他耸耸肩,“我真是怕了她们。”
——想来他如此举动,也是下意识而已。
蓝曦臣在心里笑自己想得太多,又道:“她们......也不过是开几句玩笑。”
孟伶伸手接了片杏花瓣,沉默许久,突然转头看向他:“那么,万一我是因为心里有鬼呢?”
蓝曦臣脸上笑意一僵。
然而他没等人回话就继续说了下去:“说笑的,别放在心上。”
又是这句。
当年金光瑶跟他说过多少次或真或假的“说笑”,他都已记不清。
只因是结义兄弟,又是两门家主,所以怎样都必须留三分余地。
而他给对方,足足留了十分。
没有这般“说笑”,是半点越界也不曾有。
多好的余地啊。
蓝曦臣叹了口气,将他掌心的花捻起,温热指尖轻轻相触。
“不是你心里有鬼。”
他在孟伶错愕的眼神中定定望向他。
“是我心里有鬼。”
小彩蛋:
师妹A:我还是站曦瑶,敛芳尊对泽芜君是真爱,观音庙一役见真心啊!而且之后泽芜君闭关了那么多年,嘤嘤嘤,他俩没什么我都不信!
师妹B:然而敛芳尊已经在棺材里待着了,而且泽芜君明显对孟伶有意思,我选曦伶。
师妹A:曦瑶!
师妹B:曦伶!
师妹A:你是不是想打架!
师妹B:来啊!互相伤害!
魏无羡:呵呵,没前途,老子早已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