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

我只写我想写的。

【曦瑶】东篱

 @由木_ 生日快乐!!!给你一颗糖=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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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蓝思追这日来到寒室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安。

“怎么了?”蓝曦臣含了三分浅淡的笑意安抚,“思追如今行事稳重许多,甚少见你这般神情。”

才说了这句话,他便瞧见对方手里端着的东西。

白瓷小碟底部涂了层薄薄的油,上头放了三块色泽莹润的软糕,再佐以桂花和糖粉,香气微微,精致无比。

必不会是云深不知处的厨房所出。

蓝思追看出他的疑惑,心知自己该解释些什么,想想这一情状的由头,又觉得哭笑不得:“泽芜君,这是我一位师弟做的,他说,近日起了秋风,上回家宴他跟着含光君,便见泽芜君精神不大好,桂花和莲藕皆有安神之效,制在一处也不倒胃,所以做了这一道糕点,拜托我给泽芜君送来。”

蓝曦臣看了看那碟子,却是抬眸瞥了一眼蓝思追:“我不收门生的礼,何必叫他如此费神,也不必来特地问我,你直去叫他与师兄弟分了便是。”

蓝思追仿佛早知他会这样说,坚持道:“泽芜君,并非是晚辈无礼,他亦是知道泽芜君不会收下,因而请我转告泽芜君,正值秋日换季,他已将余下材料制成藕粉羹送予同门,我亦是受了他的好处,所以对泽芜君,并不算刻意讨好。”

如此,倒是蓝曦臣有些无话可说。

他虽是待人温和进退有度,天性温雅,也并非不会拒绝,只说话留下几分余地而已,此番竟被那门生堵得无言以对,蓝曦臣仿佛也未生气,反倒愣了愣神。

“罢了,也是他好意。”

蓝思追闻言松了口气,将碟子捧给对方,施了一礼正要告退,蓝曦臣突然又叫住了他。

“泽芜君还有什么吩咐?”

蓝曦臣沉思片刻:“送这东西的人,是忘机的徒弟吗?”

蓝思追点头称是。

“可是魏公子举荐的那一位?”蓝曦臣温和道,“听说极擅琴艺,且过目不忘,天资甚高,如今与你不相上下。”

“正是他。”

“那么,他送予你们的藕粉羹里,单是搁了桂花,并无旁物?”

蓝思追没料到他要问这个,连忙努力回忆,半晌,摇了摇头:“除却桂花,应是没有了。”

“他送的这一道藕粉桂花糕上,还撒了些栗粉,可不偏就是刻意了?”

“那泽芜君......要罚他言行诡辩?”

“算不得诡辩。”

蓝曦臣唇畔笑意深了几分:“因此就罚,还显得我矫枉过正,倒也不用。”

不知是否是错觉,蓝思追总觉得,发现了这一点后,蓝曦臣很有些莫名的愉悦。

和怅然。

“就让他再做些别的给师兄弟,小惩大诫吧。”

他不意竟是这样轻的惩处,错愕片刻方颔首应下:“是。”

 

2、

 

蓝思追好不容易做完这件事,正回了房间倒上杯茶,茶盏还没端起来,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他有些无奈:“阿凌,你在云深不知处这样作为,含光君会叫你抄家规的。”

况且,堂堂修仙世家一宗之主,也不该冒失至此。

这句话他只留在心中腹诽,并未道出。

“管他这许多。”金凌不以为意,风风火火冲上前来一把扣住他肩膀,“我叫你做的事可做了?东西送过去泽芜君有什么表示?”

“我把他的话转达,泽芜君果然收了。”蓝思追说着,又侧目看他一眼,“可知我多紧张,你是想害死我。”

“哎呀,你不是含光君的大徒弟么,看在兄弟份上,也总不会责怪你太多的。”金凌摆了摆手,“再说,愿赌服输嘛蓝愿。”

“若不是愿赌服输,我也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蓝思追将茶一口饮尽,“泽芜君没说什么,不过有件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嗯?”

金凌眨了眨眼,忽地有些心虚。

“什么事......蓝愿你突然这么严肃作甚!”

 

寒室内,蓝曦臣吃完糕点,把那盘子搁在台上若有所思。

姑苏入秋这一道藕粉桂花糕自然是毫不稀奇,单论这制法,也实在算不得高超。

但并无人会在里头掺栗粉。

除了......

可若是那人,他此举,又是为了什么呢?

蓝曦臣默默坐了片刻,眼风里忽而扫到本已被他束之高阁的几幅画。

他毫无征兆地乱了心神,刚想取了笔墨写字静静心,却听闻隐约一阵琴声传来。

是蓝家所传的清心音。

虽可清心,此刻却无异于推他入魔怔。

蓝曦臣站起身一把拉开了门。

有个名字差点就要喊出口来,记忆中有一人,也曾对他缓缓抚琴,或是博他欢欣,或是慰他缭乱心绪,种种件件,都太像那个已经触手难及的曾经。

那人眉间刺血,眼波温柔。

许多个昏沉迷蒙的梦境中,他就站在一丛金星雪浪里看着他,或悲或喜。

而此刻弹琴的人抬起头,却只有一张与他近乎一样的面容,和淡漠如霜的神情:“兄长,魏婴不知听了什么,让我过来替你静心。”

蓝曦臣沉默片刻,道:“是忘机啊,怎不进来?”

“兄长,你此时心中所想,我进去见你毫无助益。”

蓝忘机的话鲜见地有些多。

“兄长以为,道是什么?”

 

3、

 

这句,是许多年前魏无羡身死之后,蓝曦臣问他的。

“忘机以为,道是什么?”

蓝忘机已多日不曾开口说话,蓝曦臣原不指望他会回答,孰料却听到对方平稳得毫无起伏的声音:“道是正义,是大局,是舍弃任何......都要维护的东西。”

蓝曦臣闻言,摇了摇头。

“那是大道,忘机,那不是你自己的道。”

他将手覆上弟弟的眼睛,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缓缓道出:“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守护什么人,那才是你自己的道,忘机,大道是天的道。天在万丈之上,太高了,你我不过是凡人,天会守住它的道,而你只要守好你的道,这就很好。”

蓝忘机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兄长,是天为了自己的道,才把魏婴带走的么?”

彼时蓝曦臣无法回答这一句,只能搂紧了微微颤抖的弟弟,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蓝忘机只问了这一句,他就完全清楚了对方想劝诫什么:“是我自己糊涂,还要忘机来提醒。”

对方收起琴,走到他身前:“兄长,当初我曾以为,你是要说魏婴与正道相悖。”

“若我以此劝你,你会如何?”

蓝忘机断然道:“彼时我已乱心神,如今想来,兄长断不会如此,我应信兄长。”

说完这句,他似是犹豫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极快地抱了抱蓝曦臣。

“兄长现今......”

仿佛是不忍,蓝忘机没将这句话说完。

“不论如何,忘机都希望兄长得偿所愿,就像兄长总是希望忘机可以如愿那样。”

——所愿吗?

蓝曦臣微微苦笑。

可知他所愿,曾经亦是那人所愿。

 

蓝忘机说完,就以蓝启仁找他有事为由告了辞,蓝曦臣独自站在院子里,凝眸看着那棵杏树沉思许久。

片刻后,抬手拂落几片掉在肩膀上的枯叶。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当年金光瑶题在扇面上送给他的那首诗。

“我的字是阿娘教的,笔锋并不凌厉,也算不得好看。”他将扇子递来给他时,笑得眉眼弯弯,“泽芜君千万别取笑我。”

“不凌厉,这样温润,才更像阿瑶此人。”蓝曦臣接过展开看了,回以一笑,“是好意头,二哥很喜欢。”

可到底是一个也没成真。

若金光瑶未死,或许以蓝曦臣的修行,当真可以容颜永驻不死不灭,但他已舍了半数修为以护那几点残魂,自是再不能了。

而自观音庙决裂后,两人也再未见过面。

蓝曦臣相信是对方不想见自己,否则多年前封印松动,他仔细在聂明玦额上贴过符纸后,刻意将另一张符纸漏画一笔,放了他自由,他必会来见他。

想来也是寻常,毕竟就算见了,也不知说什么好。

那现在,他这么招摇地拜到蓝忘机门下,又送了这东西来告诉他,到底......

蓝曦臣缓缓阖眸,轻声低语:“阿瑶,你到底想做什么?”

 

4、

 

“你我打赌,我输了你一件事,你就让我去给一位同门师弟送东西给泽芜君。”

蓝思追单手支着下巴:“我依稀记得,他是你举荐给魏前辈的,魏前辈本来还说含光君少在姑苏,不想他收这么多徒弟,不知你与他说了什么,他又改了主意,非要含光君将师弟收在门下。”

金凌扶额:“蓝愿,你直说吧。”

“好吧,我不和阿凌绕弯子。”

蓝思追又倒了杯茶递给对方:“是敛芳尊吗?”

金凌接过,点了点头。

“那......是你放他出来的?”

金凌摇头否认。

“原来居然是泽芜君?”蓝思追似乎有点吃惊,“一直以为就算是你也不会是他。”

“若不是泽芜君放的,我一定会劝小叔留在金鳞台。”金凌莫名有些来气,“就不让他见我小叔。”

蓝思追哭笑不得:“那现在,敛芳尊他......想通了?”

“我怎知道,小叔有自己的打算,我只不忤逆他而已。”

金凌说着喝了那茶,起身就要走:“你可记得了,统共要替他送十日的,不许耍赖啊!”

蓝思追:“......”

 

于是寒室的门就在蓝曦臣出关的第十年,忽然被人频频叩响。

“这是糖炒栗子,已去了壳,泽芜君放心,师兄弟们都有份。”

“这是拔丝莲藕,刚巧今早魏前辈摘了些新藕,去皮浇了糖浆就可用了,并不费神。”

“这是红糖芋艿。”

“这是白果莲子汤,静气宁神,泽芜君别动气!”

“这是红菱薏米粥,听说泽芜君喜甜,加了些桂圆在里面。”

蓝曦臣扶着墙摸了摸自己的胃,好涵养地挤出一个笑:“云深不知处饮食清淡,他倒是知道得多。”

蓝思追垂首闭目,恍若不知:“许是有贵人入梦相告也难说。”

“禁止背后议论旁人,思追,家规三次。”

“泽芜君分明也说了的......”

“那就一起抄。”

蓝曦臣收了东西,撂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写字静心,思追也该沉稳些,不要阿凌说什么就是什么。”

“......”

蓝思追委屈地看着紧紧关闭的那扇门:“泽芜君,我没有......”

 

5、

 

就这样送了几天,等蓝思追输掉的十天过去,寒室又冷清下来。

只是静室那边的弟子房仍是相当热闹,今日师弟煮了这个,明日师弟蒸了那个,惹得一门上下议论纷纷,也让蓝曦臣的徒弟们分外羡慕,更揣测着,前阵子那位师弟不送含光君偏送泽芜君,莫非是想换个师傅?

在这样的气氛里,姑苏的天慢慢冷了下来。

“不好了!不好了!含光君突然回来了!”

某一天做早课时,有个门生正偷着懒打盹,谁知一阵风吹过来,把个本来盖得严严实实的窗纸吹开个口,他睡眼朦胧地从那口子里瞧见一副熟悉的面容,吓得大呼小叫。

蓝思追站起身,抬手示意他们肃静,这才走出门去迎:“含......泽芜君?”

怎么会是蓝曦臣?

他眨了眨眼,仔细看了又看,快要把裂冰平白多看出个洞来,这才反应过来行礼:“见过泽芜君。”

蓝祗本拿了本书正在默读,隐约听到这句话,忽然按着额角呼痛。

身边顿时围过来一圈人,关切地问他怎么了,蓝祗仿佛疼得狠,连连摆手:“许是昨夜没睡好,烦劳哪位师兄去替我与思追师兄知会一声,我先回房去了。”

言罢,也不看看谁答应了没有,匆匆忙忙推开后门就走。

蓝曦臣进来时,只看到那一尾云深不知处内门弟子的制服衣摆。

他心里已有了底:“可是常常给你们做点心的那位弟子?怎么我一来,倒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是啊是啊,蓝祗师弟人可好了!”听他这句像是怪罪,就有人争先恐后地替他说话,“泽芜君别见怪,他仿佛身上不大爽快,刚刚头疼得不行了才走的,思追师兄不也给泽芜君送过他做的点心么,他可仰慕泽芜君了,泽芜君千万别误会!”

实在是太熟悉的好人缘啊。

蓝曦臣便笑:“我没有生气,让他好好歇着吧。”

那人愣了愣:“泽芜君不去瞧瞧他吗?”

“瞧来做什么,我不懂岐黄之术。”

蓝曦臣又看了蓝思追一眼:“家规可要记得抄。”

蓝思追:“......”

“是。”

 

中午散了学,一群人用了午饭,还不忘提上一篓给蓝祗送去。

皆被蓝思追拦了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这人其实是谁,再看着自己的同门与他平辈相称,简直觉得自己的头也要痛起来。

蓝祗病歪歪地靠在塌上,似乎还在头疼:“麻烦师兄了。”

“应该的,敛......”蓝思追想如往常那样喊他,又不知这样说是错还是对,只好含糊带过,“吃饭吧。”

倒是蓝祗一下就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阿凌同你说过了?”

蓝思追愣了愣才回答他:“啊......是都说了。”

“......那他呢。”

蓝祗装模作样正了正抹额:“他知道吗?”

“泽芜君也知道。”

“......那他可真是心大。”

蓝祗像突然怄起了气,放下手推了一把装着食盒的竹篓:“我这样不明不白地回来,偏巧见着他就头痛,他不怕我是恶鬼还魂,来要他命的,也不来自己瞧一眼!”

蓝思追低下头,只盼着自己是隐形的才好。

可蓝祗并不如他所愿:“我本念着他最近心火旺,泡了壶桂花茶给他,现在,现在倒是......”

他越说越气,一把掀开被子爬起来,拎着瓶东西就往茶壶里倒,又将竹篓里的食盒取出,把那壶茶塞进去盖好:“你拿去送给他,否则我就与阿凌说你小时候的事。”

蓝思追:“敛芳尊......”

“快去!”

“......”蓝思追简直欲哭无泪,“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6、

 

蓝曦臣听到有人来敲寒室的门,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不是还对我称病?”他思索着打开门,却看到了蓝思追,“思追?怎么是你。”

蓝思追尽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显得平常:“泽芜君,他说这壶茶是专程给你沏的,请泽芜君看在他前几日安分的份上,不要怪罪他明知故犯。”

蓝曦臣:“.......安分?”

“泽芜君......”“罢了,不用替他辩解,我收下便是。”

蓝曦臣心知这里头定然有金凌什么事,也不想他两难,只打断他的话,将东西接过,又关上了寒室的门。

那茶壶是以上好的甜白釉打造,壶身莹润,且可保热茶温度不减,除此之外,乍一看并无特别之处。

只是蓝曦臣以自己对某人多年以来的了解,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壶口。

他盯了那行字许久,轻声笑了:“阿瑶,可真是越发会作弄人了。”

却见那处用红糖浆写了一句,“奉予夫君涣。”

怎就有人能这样轻巧想与他定下终身,偏还让他不生气,高兴得紧?

大约只金光瑶一人了罢。

蓝曦臣阖上壶盖倒了一杯,也不仔细再看看就喝了下去。

然后颇没有风度地一口喷了出来。

 

——实在是长进了。

泽芜君心有余悸地取了帕子拭去茶渍,哭笑不得。

明明是他自己抱病不肯见面,怎就怪上他了,还弄些这样的东西来。

可当真是近乡情怯,这第一步总是难迈的呀。

“阿瑶,你这是为难二哥了。”

蓝曦臣无奈地转身取下柜子里的几幅画,拿在手里摩挲片刻,不知想了什么,又叹了口气。

 

总是要见的。

再是为难,也总是愿意的。

 

7、

 

然而他真的去弟子房找人时,却险些吃了闭门羹。

蓝曦臣依礼叩门三下,得了里头一句问询:“是谁?”

“蓝曦臣。”

那人哦了一声:“那请问,是泽芜君,还是蓝宗主?”

蓝曦臣便道:“是二哥。”

“我没什么二哥,泽芜君别开玩笑。”

蓝曦臣思索片刻,改了口:“是夫君来看你了。”

门这才开了。

蓝祗倚在门边看他:“泽芜君不通岐黄之术,看有何用?”

“思君不见,方来一探。”

“泽芜君不收门生的礼,非要我给师兄弟们剩下的,这是什么道理?”

“我收了你那壶茶。”

“那泽芜君怎就又肯收了?”

“我不收门生的礼,夫人的,来者不拒。”

“可见泽芜君也是护短之人,怎就做过那样狠心的事?”

“......”

 

这句实在是有些重了。

“阿瑶。”蓝曦臣叹气,“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怪我。”

“......我不敢怪你。”

被叫破名字的人闻言,居然瞬间收了那副好整以暇的神情,还微微红了眼眶:“我不敢见你,我怕你......我怕你怪我,怕你仍不能接受我曾害过那么多人,怕你......”

怕你,已不喜欢我了。

金光瑶别过脸:“泽芜君厌弃我至此,我怎么还敢做这些唐突之事,我实在糊涂......”“阿瑶!”

蓝曦臣打断他:“我都来找你了,当初也是我放你出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金光瑶有些不甚真实的喜悦,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又扫到了他手里的四季图。

他默然片刻,仍不肯看眼前人,还要明知故问:“这画是泽芜君画来送我的吗?可别是随手一涂糊弄人才是。”

“算不得是我送你,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金光瑶听了这句物归原主,仿佛想笑,接到手里,却往灯烛上一比划作势要烧:“若我烧了它,泽芜君生气吗?”

蓝曦臣拿他没办法:“怎么肯对阿瑶生气,你烧了,也是因它不好,二哥技艺不精,回头给你重画就是了。”

金光瑶看他束手无策又怕说错话的样子,终于再忍不住笑了出声:“二哥,你倒是会哄人开心,泽芜君说自己画技不精,传出去,你要让那些画师羞愧而死了。”

他说着,这才把人让屋里:“快进来吧,深秋初冬的,站在外头二哥也不嫌冷,若是阿瑶心狠一些,叫你在外头站一天,可怎么好啊。”

蓝曦臣亦是笑:“阿瑶,必不会的。”

 

8、

 

“二哥,你说这茶也喝了,礼也认了,是不是该改口了啊?”

“那......夫人今晚可让我进门吗?”

“这怎么好,弟子房里,人多眼杂......”

“那我便收你在我门下,当我的大徒弟,在寒室给你腾个位子。”

“忘机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去与魏公子说他小时候的事^_^”

“......二哥果然深谋远虑,与我也是,不谋而合。”

 

9、

 

后来蓝启仁问起蓝忘机,怎么忽然就把个徒弟换到蓝曦臣门下去时,蓝忘机久久不语。

魏无羡在一旁捣乱:“蓝湛啊,大哥就这么抢了你的徒弟,好拂你面子,是不是!你们要不要打一架,也让我们看看双璧之间怎么分个高低......”

蓝启仁迅速忘了要问蓝忘机的事:“魏婴,滚出去!”

 

10、

 

蓝思追其实并没有交要抄的那些家规。

蓝曦臣也没有。

倒是魏无羡因为挑拨蓝氏双璧,被关了半个月禁闭。

据说是蓝忘机陪他一起关的。


FIN


中心思想大概就是泽芜君娶了个美厨娘吧【不】

聂明玦:金光瑶都被你放出来了,为什么不能顺手把我也给放了,蓝曦臣你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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