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

我只写我想写的。

【曦瑶】芊芊(上)

照旧两发完(哪来的照旧啊!)我保证两发,没忍住挖坑的手......

前面的坑我都有在写但是还没写完emmmmm别打我继续爱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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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恍惚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快要死了。

数十载沉浮昏然,一朝乍醒,难道不该是回光返照?

很快他便想起,观音庙时便已是个死人了,如何还能再死一次。

荒谬。

一瞬的无措后,涌上心头的是不敢置信的欢喜和侥幸——难道多年过去,本以为会在时光里消磨尽最后一点残魂,竟是得了上天垂怜?

事实证明是的。

虽然和记忆中所差无几的芳菲殿让他略略担忧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但眼神掠过几处他便知道这和曾经大不相同。没有四季图,没有恨生,也没有那把蓝曦臣送给他的琴,取而代之的是几本相当眼熟的话本子,还有一只......

金光瑶便笑:“仙子,你的主人呢?”

大狗蹭了蹭他伸过去的手,被冰冷的触感吓得缩了回去,急忙转过头去找金凌。

金鳞台的新主人弯下腰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这才直起身来看向他:“小叔......”

金光瑶持续微笑:“是你把我刨出来的?”

金凌:“......”

“是。”

“哦。”金光瑶点点头,沉思片刻,又道,“没想到......会是你。”

“都过去这么久了,该忘的也忘得差不多了,他们......很多人,也都不记得了。”

金凌的意思是,他现在救了他,不会有什么人说三道四,当时观音庙里明明无关却义愤填膺的那些人已经找到了新的谈资,再不会管他是死是活。

以及他自己也并不在意,虽然救他实属顺手。

他不会刻意费什么心力让他活下来,但金凌也知道,这个小叔当时对他很不错,救活他,自己心里还是挺乐意的。

金光瑶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都不记得了啊。”

金凌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金光瑶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默默未言。

他其实想问问,这个很多人里,究竟有没有那一个。

可又想了想,当年多么决绝,割席断义,百口莫辩,穿心一剑,逼得他失态至此——蓝曦臣,我独独没有想过要害你!

他信了吗?

大概,也是嗤之以鼻。

那么忘却,也在情理之中。

金光瑶别过脸,掩饰住莫测的神情:“不记得了是很好的,想来我今后的日子也能清静些。”

 

于是这日开始,金鳞台便多了一位神秘而尊贵的客人。

这位客人难伺候得很,饮水要七分温,多一点不成,少一点要闹,吃也是极近奢侈,偏偏他张口就能说出金鳞台厨子的拿手菜式,很是讨人欢心,所以即便口味刁钻些——例如总要吃姑苏菜,还不许往重口的菜品里加太多调料——也是得人百依百顺的。

只是,他虽然在吃这一方面挑挑拣拣,却从不碰酒。

他只在金鳞台住了一天就惹来诸多仆从的议论和好奇,而他从不露面,这点更是让人不解。

有些胆子大的去送东西时,曾扒拉着屏风偷偷往里面看过一眼,只见着个眼熟的背影,和那绣着金丝线的衣摆。可等他出了门,旁人问起,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便越发觉得神秘。

金凌自他来了以后就没在外头用过饭——这一大堆的东西他小叔根本不能碰,滴水不沾的话也太惹人怀疑,除了让本来就一清二楚的他来代劳,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但是......

“小叔。”金凌苦着脸,“你我都是兰陵人,为何要做些姑苏菜式来为难自己......”

“金鳞台的厨子手艺不错,即便是姑苏菜,不也做得很好?”金光瑶不以为意,“何来为难一说。”

金凌扶额:“此处又无姑苏人,何必......”

他只说到这里便觉出不妥,连忙打住:“我的意思是,就算非要做这些,也可以做少一些,我一个人吃不完了又要浪费的。”

金光瑶似有不解:“可我从前,从来都是叫人准备这么多的。”

金凌扑街。

小叔!那是因为某位来自姑苏的贵客三天两头往金鳞台跑吧!

现在可没有什么贵客了啊!

金凌把这句腹诽努力咽了回去。

 

过了半月余,金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刚吃完一整条蒸鲈鱼,放下筷子的时候有些晃神:“小叔,我......能不能问问你。”

金光瑶似乎早料到他想说什么,摇摇头:“不能。”

“......”

金凌一时语塞。

金光瑶却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也罢,你要问什么?”

对方喝了口茶,话在嘴边又徘徊许久,终于问出了口:“其实,小叔还惦记着泽芜君,是不是?”

这句话才说出来,金光瑶的笑便淡了,很快全然消失。

“小叔,我......”金凌瞬间后悔,“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只当我不曾问起也可。”

金光瑶淡了笑意,语气却还温和:“不必惶恐,只是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需要问我,不是吗?”

不是吗?

多么明显。

当年颇多应酬,金光瑶的酒量也被磨得还尚可,喝的次数多了,自然能觉出此物的好处——忘却不快,忘却身世的难堪,只在酒的甜香里沉浮,这样危险的糊涂他并非不喜欢。可等他重新活过来,虽然早已不能碰到任何东西,他还是戒了酒。明明知道大张旗鼓地刁难厨子容易引人猜疑,他还是非要他们做自己不拿手的菜式,因为那个人不嗜辣不嗜咸。

连金凌都能轻易察觉,他又何必自欺欺人,连别人也骗不过的人,如何去欺骗自己。

避而不谈又有何用,还不若直截了当问起——蓝曦臣如今过得怎样,他究竟......究竟......

有没有记得这个三弟。

他方才没有正面回答,可答案已经明了,金凌神情一僵,眉目间显出几分不忍。

“不用这样看着我。”金光瑶笑了笑,“既然你直接来问我,阿凌,我也直接问你了,如何?”

金凌有些怔怔:“什么?”

“自然是关于我二哥的。”

他眉眼温柔,神色恬淡而安静:“他现在......还好吗?”

岂料金凌听闻此言竟浑身一震,那几分隐约的不忍骤然加深。

金光瑶以为他没回神,又唤道:“阿凌?”

“......小叔,泽芜君已经......仙逝了。”

金凌说着,猛然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之后的表情。


芊芊(下)


前几天那个甜的我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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