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玉字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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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写完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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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过，金光瑶自蓝曦臣死后，便再没回云深不知处。
留在金氏不久他就得了师尊的举荐，掌管一方事务。如今他倒也安分，确实不再惹是生非，所以金凌虽然知道自己平白多了个下属，也没有多加侧目。
就是仿佛最近......清河聂氏少了很多明目张胆的打压，他不大习惯。
蓝思追有一次来兰陵找他，听他说起这件事时还笑，人家收了手居然反而不惯了，难不成是苦头没吃够？
“你不懂。”金凌摆摆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小叔说过的，我怎么觉得聂怀桑是有意为之？”
“没什么有意无意，都是天意罢了。”
蓝思追盯着少年愈发坚毅却染了些微疏离的眉眼，忍住了告诉他此事出自何人之手的冲动。
在金凌心里，金光瑶已经死了。
既然蓝曦臣没有惊动旁人，那么，他也不必。
然而，他可以缄默不言，蓝忘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无羡可以嗤之以鼻，有些人却不能坐视不理。
聂怀桑接到心腹的线报时陷入了良久沉思。
“宗主，金氏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如若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岂非又要重回当年局面？”
“......不急。”
聂怀桑指节叩了叩缀满笔墨的竹简：“没有破绽？”
“是，这几次......怕是只能吃个暗亏。”
“不是没有破绽。”他瞥了下属一眼，纠正道，“是他已经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所以早有防范，你们速度又慢，自然扑了个空。”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对方却吓得赶紧跪下：“宗主，是属下无能，求宗主不要迁怒属下妻儿。”
“你怕什么。”聂怀桑嗤地一笑，“我很可怕吗？”
那人低着头不敢回答。
他拿手中折扇轻轻点了点桌案：“罢了，你起来吧。”
“哼......没有破绽？”
聂怀桑微微偏头：“要不想他们被迁怒，可以，你再替我做一件事。”
他重重一叩首：“宗主请说，属下万死不辞！”
“也不是你来帮我。”
聂怀桑撑着下巴，似是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我听说你的妻子曾经是兰陵金氏的一门小姐？”
“你去把她叫过来，我有些话问她。”
下属一愣：“可宗主不是不愿见金氏的人？记得当年属下想留她，已是求了宗主莫大的恩典。”
“她无用，我自然不想见，可她如今有用了。”
聂怀桑歪着脑袋，脸上笑意晦莫难辨：“给她一个时辰好好准备，就说，我要问移魂蛊的事。”
“答得对，我就准她继续留着，答不对的话，你知道怎么办。”
“......是。”
半月后接到通报说金氏来了人时，聂怀桑没有丝毫惊讶。
虽然他从不肯见兰陵的使者，但他的部下哪个不知道这位宗主喜怒无常，做事一个不妥当就可能丢了命，怎么敢多问半句，既然他说了要候着，等人一来就直接带去会客厅了。
看到来人脸上某些熟悉的神态，聂怀桑神色一晃，忽然又想起当年听闻聂明玦死的时候，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那时金光瑶看着也是伤心得很，自己还想，原来结义兄弟之间竟然情深至此。
——好个兄弟情深啊，可笑之极！
恨意愈深，他笑得愈无辜：“三哥，好久不见啊，最近过得怎么样，活着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金光瑶只冲他笑了不到几个眨眼间：“你在蛊灵上动了什么手脚。”
“嗯？什么蛊灵，我不知道呀。”
“你知道。”金光瑶笑意已敛了，眉目间皆是凌厉，“移魂蛊的蛊灵是你种在恨生上的。”
“哦，那个啊。”聂怀桑耸了耸肩，“也没有什么，我前阵子想了想，蓝宗主——啊，现在只能叫泽芜君了——修为深厚，远胜常人，单纯蛊术不能制住他神魂，我不过是往里头加了点东西罢了，这是你金氏的秘法，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弄到手，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
“聂怀桑！”金光瑶咬牙切齿，“你恨我有理，非要散了二哥的魂又是何必？！”
他既已不再掩饰，聂怀桑也再不故作不知：“何必？你问我何必？你下手杀我大哥的时候想过今日吗，蓝曦臣教你清心音的时候想过今日吗，他以修为把你带回来凝魂的时候，想过他还有个大哥被镇在观音座下永世不得超生吗！”
说到此处，他突然站起身一脚踢翻桌凳：“金光瑶，因果相报，我发过誓，要让你后悔莫及！”
话音刚落，恨生已利落出鞘稳稳抵在他颈间：“因果相报？那我今日便杀了你给我二哥报仇！”
“二哥？哈哈哈哈，可笑！”聂怀桑终于笑出了声，“哎呀金光瑶，你喊蓝曦臣什么？二哥？”
“你是不是忘了，蓝曦臣给你覆魂重生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法子？”
他并拢两指，轻松挑开锋利的软剑：“他拿了恨生的魂力，借了移魂蛊的灵修，让你瞒天过海，也让你此生再无半分修为，只有凡人寿数，百年后便往生轮回。这一举措，看似周全，可是碎了的就是碎了，你以为他这样是把你的魂补回来了？”
“你根本，已经不是金光瑶，还说什么替二哥报仇？”
聂怀桑推开他的剑，露出得逞神情。
“你，不配啊。”
